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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如大水滚滚,公义如江河滔滔——马丁·路德·金的公共神学

  • 作家相片: Olive Qin
    Olive Qin
  • 2024年10月9日
  • 讀畢需時 14 分鐘

已更新:2024年11月26日

2024年10月9日 星期三


陆尊恩

基督使者协会门徒培育资源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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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8月28日,历史性的华盛顿大游行,在林肯纪念堂吸引了25万人参加。这是美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和平示威。马丁·路德·金发表了著名的演说〈我有一个梦想〉。他说:“我梦想有一天,我的四个孩子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肤色,而是以他们的品格优劣来评价他们的国度里生活。” 这次和平示威促成了《1964年民权法案》的快速通过,授权联邦政府在所有公共场所废除种族隔离,并禁止在公共设施中施行歧视。


马丁·路德·金一生坚守的原则,是以非暴力的抗争手段,刺激社会采取行动,进行激烈的社会变革。金说:“黑暗无法驱散黑暗,唯有光明可以做到。仇恨无法驱散仇恨,唯有爱可以做到。” 


然而,当基督徒回顾历史,寻找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社会参与范式时,有几个必须审慎思考的问题。基督徒是否应该将追求全人类今生的福祉,视为基督信仰的首要任务? 非暴力抗争是否真的和平,还是会对社会造成危险?面对社会不公,基督徒应当选择忍耐,先传福音拯救灵魂,还是诉诸政治与立法,优先改造这个社会?我们如何确保,福音的中心地位,不会在社会运动中丧失? 


美国民权运动是在美国民主宪政的土壤中发展起来的。在这里,人类平等和自由的基本理念已被普遍定义。在金的时代处境中,种族隔离的社会不公是非常明显的,解决方案也是不复杂的,那就是立法废除所有形式的种族隔离。金需要纠正的,只是社会在实践宪政自由权利时的不一致性。在这些条件之下,金主张立即的、激进的立法改革具有基督信仰与社会现状的合理性。


但社会正义是一个复杂的问题,过于简单的正义观点有时是狭隘的,粗暴的,并且可能导致更大的不正义。在基督徒与这个世界一起创造共善的过程中,需要各方面人才的共同参与,也需要绵密的辩论与审慎的思考。大部分的情况下,我们需要一个能够理性沟通的社会,而非知晓一切的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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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路德·金是浸信会牧师,也是美国民权运动的主要领导者。他的生日是1929年1月15日。金的父亲老马丁·路德·金是著名的浸信会牧师,他也是一位民权领袖。他对儿子的价值观产生了巨大影响。


金在神学院最后一年,受到莫尔豪斯学院院长本杰明·梅斯的指导。梅斯对金的属灵生活产生了深远影响。梅斯是种族平等的倡导者,他鼓励金将基督教视为社会变革的力量。


金最重大的成就,是废除美国黑人种族隔离。在《1964年民权法案》和《1965年投票权法案》的立法过程中,金的民权运动发挥了关键作用。他在1964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

1968年4月4日,他被暗杀,享年39岁。


金的「非暴力抗争」信念


金一生坚守的原则,是以非暴力的抗争手段,刺激社会采取行动,进行激烈的社会变革。金在学生时期阅读梭罗的《论公民抗命》,首次接触到非暴力抗争的概念。


虽然金作为黑人牧师家庭的成员,他的非暴力哲学仍大部分来源于基督教,特别是一些当代基督教学者希望将他与重洗派的神学传统联系起来,但根据金的自述,影响他最多的还是印度领袖“圣雄”甘地。


金的非暴力理念有六个原则:

非暴力是勇敢的生活方式。

非暴力寻求赢得友谊和理解。

非暴力的目标是击败社会的不公义,而不是击垮我们的对手。

非暴力认为,为正义而受苦,可以教育社会和改变人心。

非暴力选择爱而非仇恨。

非暴力相信宇宙站在正义的一边。


正如金说:

“非暴力的核心是爱的原则。”

“黑暗无法驱散黑暗,唯有光明可以做到。仇恨无法驱散仇恨,唯有爱可以做到。”

“让我们不要通过饮用苦毒和仇恨的杯来满足我们对自由的渴望。”


金在民权运动中的角色


金是南方基督教领袖会议的创始成员。他在民权运动中的首次亮相,是1955-1956年间,在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市公交车种族隔离的抵制运动。当时,公交车司机要求一位黑人女性帕克斯向白人女性让座,帕克斯拒绝了。帕克斯因违反蒙哥马利市法律被逮捕和起诉。


金和他的团队认为这是违宪的。基于美国最高法院在1954年作出的裁决,“分隔永远等同于不平等”,几个下级法院也同意了这一观点。最高法院于1956年11月13日的裁决中又再次维持了这一裁定,并认定阿拉巴马州的公交车种族隔离法违宪。


最终,蒙哥马利市废除了强制实施公共交通种族隔离的法律。这是属于金的第一次胜利。


非暴力抗争是否真的和平


随着金的影响力增长,他受到了一些美国黑人牧师的批评,认为他缺乏对民众的控制,并将社会带往一个危险的方向。但同时,金也被比他更为激进的人批评,他没有给予政府足够的压力,以致改革没有真正成效。


1963年春天,金在阿拉巴马州伯明翰市中心,组织了一次大型示威活动。许多家庭参与了这场示威行动,有老人、年轻人与小孩。但市警察对示威者释放警犬并使用水龙头进行镇压。金和大量支持者被捕入狱。


在他著名的《伯明翰监狱书信》中,金为他的非暴力抗争策略进行了激情辩护。信中的7,000字,将批评指向全国的宗教领袖,和看似温和的美国人,谴责他们在金和其他人为社会变革冒险奋斗时,却选择袖手旁观。


许多人记得金说过:“最终,我们记住的不是敌人的言语,而是朋友的沉默。”


金还明言,“非暴力抗争的目的,就是要制造社会危机并引发社会紧张,以破使长期拒绝谈判的社会去面对长期忽视的严重问题。”


尽管金和他的跟随者受到了严厉的镇压,他出狱后仍继续在伯明翰工作。仅仅两周后,就有超过1,000名学童参加了著名的“儿童十字军”,孩子们罢课走上城市街头,倡导废除种族隔离和种族平等。


伯明翰公共安全部门,下令对年轻的抗议者使用水龙头和警犬严厉镇压;仅第一天就有超过600人被捕。阿拉巴马州警察对和平示威游行的严厉镇压,被电视转播到世界各地,令许多美国人感到不安与震惊。


此外,由其他领导者带领的游行抗争,其结局不一定是和平的。 1965年3月7日,由约翰·刘易斯和荷西·威廉姆斯领导的示威者,试图穿越被警方封锁的佩图斯桥时,和平游行迅速演变为暴力。


警察用警棍和催泪瓦斯对付示威者。电视转播将示威者脸上的血和严重受伤的画面,传递给了广大观众。 600名示威者中,有58人被送往医院,这一天被称为“血腥星期天”。当时,金身在亚特兰大,并未亲身参与。但观察者仍然担心,金不断刺激群众提高诉求压力的力度,是否最终会导致社会的失序?


1965年3月9日,2,500名黑人和白人的游行者再次出发,再次试图穿越佩图斯桥。这一次,金亲身参与了。全美国都在担心,是否将有更严重的暴力冲突发生。但面对路障和州警,金没有强行对抗,而是带领他的追随者在街上跪下祈祷,然后转身离去。


这一天,被称为“转身星期二”。



“我有一个梦想”演讲 (1963年8月28日)


1963年8月28日,历史性的华盛顿大游行,在林肯纪念堂吸引了25万人参加。这是美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和平示威。在这次示威行动中,金发表了著名的演说,“我有一个梦想”。


金以响亮的声音向全美国呼喊说:“我梦想有一天,这个国家会站立起来,真正实现其信念的真谛: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证自明的——人人生而平等。 ”


我梦想有一天,在乔治亚州的红色山岗上,昔日奴隶的儿子将能够和昔日奴隶主的儿子同席而坐,共叙手足情谊。


我梦想有一天,甚至连密西西比州这个正义匿迹,压迫成风的地方,也将变成自由和正义的绿洲。


我梦想有一天,我的四个孩子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肤色,而是以他们的品格优劣来评价他们的国度里生活。 ”


这次演讲促成了《1964年民权法案》的快速通过,授权联邦政府在所有公共场所废除种族隔离,并禁止在公共设施中施行歧视。


社会正义是否必须立刻实现


金在民权运动中取得的成功,并未消灭保守派观察家们对金的担忧。他们担心的,并非针对他对实现社会正义的呼吁,而是金使用非暴力的激进抗争手段动员群众,逼迫社会立即实现这种社会正义,并且毫无妥协空间,甚至到了动摇国家基础的地步。


正如金自己所说的:“被过分拖延的正义即是被否定的正义。”(“Justice too long delayed is justice denied.” )


“忍耐的杯子终有溢出的一刻,人们将不再愿意被抛入不公正的深渊,体验那侵蚀人心的绝望。”


“反抗的旋风将继续动摇我们国家的基础,直到正义的光明之日到来。”


基督徒可能感到不安的,是金运用宗教的语言,与激进的社会动员,去实现社会立即的改造。哪怕他诉诸的目标是社会正义,他使用的是非暴力的手段,其本质仍然是强迫性的。


我们必须严肃思考,难道基督徒应该使用强迫性的手段,勉强一个基督徒与非基督徒共存的世俗社会除去所有的不义,并将其视为基督信仰的首要议程吗?


难道基督徒不是也看重忍耐的价值,在不完美的世界中专心等待基督的再来,并认定只有在新天新地中,所有社会问题才能真正完美地解决吗?


还有,在政治的运作过程中,我们是否应该给予人们更多的时间,培养智慧和形成共识,从而采取明智的社会变革方案?还是说,基督徒应该同意金的观点,因为他说,“做正确之事的时间总是对的”,因此不存在时机成熟的问题?


但社会正义是一个复杂的问题,过于简单的正义观点有时是狭隘的,粗暴的,并且可能导致更大的不正义。


我们必须记得,在金的时代处境中,种族隔离的社会不公是非常明显的,其违反基督教伦理与违法美国宪法精神的缺失也是非常明确的。


金在当时所提倡的解决方案也是非常直觉的、可行的、不复杂的,那就是由联邦与州政府立法废除所有形式的种族隔离。


此外我们还要记得,美国民权运动是在美国民主宪政的土壤中发展起来的。在这里,人类平等和自由的基本理念已被普遍定义。


金需要纠正的,只是社会在实践宪政自由权利时的不一致性。在这些条件之下,金主张立即的、激进的立法改革具有基督信仰与社会现状的合理性。


政治与立法是否是实现社会改革的唯一途径


金虽然是一位牧师,但他并没有等候福音改变社会人心之后,才逐渐改变社会制度,而是直接诉诸政治运动与立法手段趣实现社会改革。金在《马丁·路德·金自传》中回忆道:“我可以想象自己在打破黑人权利的法律壁垒中发挥作用。”


1957年5月17日,金第一次站在林肯纪念堂的台阶上,说道:“给我们选票,我们将把血腥暴徒的恶行转化为有序公民的善行。”

金对《1964年民权法案》的通过并不满足。他希望黑人美国人获得投票权,以确保《民权法案》的实施。


1965年3月25日,金在亚拉巴马州议会前,对25,000名支持者发表了演说,题目为“我们的上帝正在前进”,副标题:”还要再等多久?不会更久!”演讲中,金解释了种族隔离的根源,强调只有全面争取黑人投票权,种族隔离才能永远废除。


从政治学的角度来说,金的主张是绝对正确的。但金还扩大了他的议程,呼吁全面消除黑人因为社会不公所带来的贫困。


金来自乔治亚州。对于那些认为金无权干涉阿拉巴马州的人,金这样回应说:“我不能‘闲坐在亚特兰大’,因为‘任何地方的不公正都是对正义的威胁’。”


因为金的政治理想和激进修辞,使他看起来更像一位政治家而非牧师或神学家。因此基督徒也需要审慎思考,我们究竟应该将金的理念视为一种具有影响力、但更为相对的时代理念,还是视为基督徒整体参与社会的理想典范。


基督徒是否应该将追求全人类今生的福祉视为基督信仰的首要任务


1968年4月3日,就是他遇刺前的夜晚。金在田纳西州孟菲斯,发表了最后演说,主题是“我已登上山顶”。那晚,金回顾了自己带领民权运动的种种经历,他展示了一种无所畏惧的姿态。他还反思了整个民权运动中,最重要的圣经主题,希望将基督信仰与社会运动更充分地结合在一起。


金说,他并不否认宣扬天堂荣耀的重要性。事实上,他深入思考了当代社会模式如何与上帝话语中揭示的永恒模式相匹配。金坚持认为,教会必须将天堂的荣耀愿景应用在地上的社会结构,而不是将天堂救赎作为忽视甚至延续地上不公正的工具。


金称呼所有的美国人为「弟兄」。此时,他听起来又像是一个自由派神学家。他说:“我们都必须学会像弟兄一样生活,否则我们都会像傻子一样一起灭亡。”金的诉求已经不是消除种族隔离那么简单,他还要消灭贫穷。他与孟菲斯1300名贫穷环工人站在一起,强调作为按神形象受造的人,我们有责任彼此关心,并对彼此的福祉负有重大责任。


金甚至承认,在采取激进的社会抗争时,扩大议程是危险的。他说:“关心你的弟兄。你可能没有罢工。但我们要么一起前进,要么一起倒退。让我们培养一种危险的无私精神。”这个时候,金似乎将福音使命置于文化使命之后,将地方教会的需求置于社会改革之后。


不论您我是否认同金的激进之处,让我们不要忘记,在《路加福音》第10章中,律法师质问主耶稣:“谁是我的邻舍?” 主耶稣说了一个撒玛利亚人的比喻。在比喻中,那些优先投入宗教事务的利未人与祭司,都选择了罔顾垂死的弟兄,却只有一个不被社会接纳的撒玛利亚人因着怜悯的心肠,停下他的旅程,去帮助这个垂死之人。


难道我们福音派基督徒的社会道德,真的具有高度挑选性,只关注某些人的苦难,却显然忽视了其他人的苦难吗?难道我们的生活中,除了追求自己的财富与幸福,我们真的没有为了分享福音让人得救、或是为了保护弱势者免于社会不公的伤害,而感觉过任何的迫切?


金是道德伪装者吗?


因为金使用社会良心谴责与动员社会。他自己的道德生活也因此受到严厉的审视。


金去世的数十年后,在80年代后期,斯坦福大学的研究人员注意到,金的博士论文中一些段落与另一位学生的作品相似。授予金博士学位的波士顿大学,任命学术委员会研究这个发现,他们在1991年认定金有抄袭行为,但不建议撤销他的学位。


普利兹新闻奖的获奖作家大卫·加罗(David J. Garrow),报导了他在FBI的部分解密文件中,所发现的爆炸性材料。根据FBI监听金的录音监控报告,金私生活中有各种不端的性行为。因为FBI监听金的动机是为了调查他与共产党的联系,因此这些指控的真实性仍须更多证据加入评估。


如今这些监听的录音资料将在2027年完全解密,但是公众将有更多信息去评估金是否言行一致。


保守的福音派基督徒还是纪念金,为什么?


2018年4月3日至4日,在田纳西州孟菲斯,伦理与宗教自由委员会和福音联盟(The Gospel Coalition)举办了一场名为“MLK50:从山顶的福音反思”的特别活动,以纪念马丁·路德·金逝世50周年。


和潘霍华不同,金展示了基督徒直接参与社会正义的推动,的确有获胜的可能性。他在昨日民权运动上的胜利,已在今日成为美国社会的现实。当所有各路的社会思想家们都在诠释金,来为自己的路线寻找支撑。保守的福音派当然也不能在诠释金的论坛中缺席。


MLK50讲坛强调了直面种族问题和促进跨种族关系的重要性。约翰·派博牧师肯定基督徒必须为种族团结付出代价,因为这彰显了上帝的荣耀。米卡·爱蒙德森牧师强调了非自愿的苦难如何成为正义和以福音为中心转变的强大力量。杰基·希尔·佩里谈到了通过在教会中体现正义、爱和多样性来装备下一代接受福音的多元群族。


早期的金,在神学院学习时,似乎持有不正统的神学观。他曾在一篇系统神学课的论文中对圣子的神性、童贞女生子等教义提出质疑。然而,米卡·爱蒙德森解释道:“金早期的学生论文并不反映他最终形成的神学。”


罗素·摩尔(Russel Moore)也认为,金所处的时代,黑人不能进入保守派的南方神学院就读,因此金去了北方的自由派神学院,我们当然不能责怪他为何不拥抱保守的神学框架。


毕竟,金来自保守的南方黑人牧者家庭,从他信仰的整体来看,金坚持了对圣经的高度尊重和福音的超自然本质。


金对当今教会的神学挑战


尽管马丁·路德·金于1968年遇害,他的成就直到1983年才透过一个全国性节日、还有学校和公共建筑以他的名字命名,来获得纪念。半个世纪过去了,我们面临的问题是:“金的梦想实现了吗?还有,基督徒应该关心吗?”


金带来的神学性挑战,在于福音的中心地位,如何不会在深入社会正义的政治运动中丧失。许多人认为,争取种族和经济正义的努力,充其量只是福音事工的附属品,最糟糕的是对福音事工的干扰,或什至是与之相矛盾。


金曾宣讲:“对我来说,最美好的事就是在运动中看到所有这些福音传道者……谁能比传道人更好地表达人民的渴望和期望?传道人内心应该有一种火焰,当看到不公正时,他必须说出来。他必须像阿摩司那样说:'当上帝说话时,谁能不预言呢?' 他再引用阿摩司的话,'愿公平如大水滚滚,公义如江河滔滔。'”


金的现代批评者,如约翰·麦克阿瑟(John McArthur),指出意识形态左翼正在侵蚀现代教会,他们更喜欢依附于金留下的精神遗产。的确,极左翼已经扭曲了社会正义,使其失去了对福音的盼望,变得更多是追求道德放纵,并拒绝法律下的平等和社会秩序。


但金不是一个可以容易定位的历史人物。他出身于信仰保守的家庭,却处于一个本来就很极端的时代处境。金所留下的精神遗产,更是难以用简单的政治标签说尽的。从政治上的左派到右派,都有人从金获得启发并表达敬意。


金从未否认唯有福音才能救人脱离罪的影响力。只不过,他也坚定认为福音事工必须全面对抗罪在社会层面的影响。


他说:“谈论流奶与蜜的街道是可以的,但上帝命令我们关心这里的贫民窟和他的那些连一日三餐都无法吃饱的孩子们。谈论新耶路撒冷是可以的,但总有一天,上帝的传道人必须谈论新的纽约,新的亚特兰大,新的费城,新的洛杉矶,新的孟菲斯。”


有序社会的理想范式?


金的方式并非良序社会持久的范式,因为社会先知通常只在危机或动荡时期发挥作用。想象一下,如果金生活在一个由不顾人命的武装分子控制的世界,或在一个根本不将自由视为公民优先事项的其他文化中,那么社会变革所需的,将不仅仅是公共示威或激昂的街头游行


良序社会的运作非常复杂,需要各方人士的参与,透过制度、领袖和沟通的作用,来平衡各种利益,并维持社会秩序的正常运作。 「社会正义」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概念,需要绵密的辩论与审慎的思考。大部分的情况下,我们需要一个能够理性沟通的社会,而非知晓一切的先知。


当基督徒效法金走上街头,或采取激进手段做非暴力抗争时,必须先冷静思考,制度性的资源是否已经用尽?我们是否真实地活在一个危机之中?还是我们只想用群众的力量来实现自己狭窄的政治理想?


这些问题我们没有最后答案。只是一起想想。




制作同工:陆尊恩、Ol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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